“我們一起去上學,我幫你!”9年前,雒夢妍向幼兒園的小伙伴趙南茜許下了這樣的承諾。當時夢妍只有6歲,她顯然不能意識到自己說出的這句話意味著什么,但隨后兩個女孩卻不曾分開。從小學三年級開始,無論刮風下雨,夢妍每天都背著身患頑疾的南茜上學,未曾有一步遲疑,這一背就是整整7年。
兩個女孩中的另一個主人公趙南茜今年也15歲,從幼兒園起,她就身患肌無力,雙腿行走不便,而她又是幸運的,她擁有一位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小伙伴雒夢妍。“幼兒園時她行動不方便,我又正好不愛動,時間長了我們倆就一直膩在一起,成了最好的朋友。”從小時候起,雒夢妍就清楚她的這位好朋友有點“特殊”,但她覺得這并不能讓她們分開,“我是她的腿,她是我的姐妹。”
上小學后,每天清晨,夢妍都會早早地來到南茜家,扶起她一起來到村口。這里有一輛校車負責接送孩子,到了學校后,夢妍會扶著南茜走到教室,把她安安穩穩地扶到座位上。“咱們這么走太慢了,我背你吧!”小學三年級的一天,夢妍突然向南茜說。南茜有些猶豫,因為此前夢妍都是扶著她去趕校車的,但她還是答應了,從此夢妍就每天背起南茜去上學。
這一背,就背了整整7年。
小學畢業后,兩人進入了同一所中學,學校將她倆分在了一個班。夢妍成為了班長,除了照顧南茜,還得負責管理班務、組織活動。面對老師和同學們的夸獎,夢妍卻認為好友南茜功不可沒,“南茜的意志很打動我,如果沒有她,我就不會是今天這個做什么都特別認真的我。”
中學的校園很大,一次夢妍背著南茜去禮堂,一路要穿過教學區、宿舍區、人工湖、體育場、游泳館……“那一次覺得有點兒撐不住了”,夢妍說,特別是上禮堂二樓的時候,自己額頭上的汗流到眼睛里,刺刺地痛。“我開始害怕了,手麻了,怕摔著她。”
“要是別人替我,我不放心!”夢妍連連搖頭,“我在,她才有安全感。”從9歲到15歲,夢妍一次也沒讓南茜磕著碰著。除了父母和夢妍,南茜也拒絕任何人背她。
清晨的升旗儀式,因為有夢妍在,南茜從沒有缺席過一次。中考的五場考試,也是雒夢妍背著趙南茜進的考場——她找到南茜的考號,把她放下來,叮囑兩句,才放心地到別的教室,找自己的座位。
在南茜心中,對夢妍的感情已經不是光用語言就可以表達的了。南茜內心比較敏感,容易被別人的話刺傷。但只要一有這種情況出現,夢妍就會立刻“沖出來,沖上去”,讓說錯話的人向南茜道歉,“因為看到她哭,我心里不好受。”
學校疏散演練,警鈴一響,大家都往外跑。雒夢妍跑到門口,停住了,回過頭看了看孤單地坐在那里的南茜,南茜也看著她。“即使是演練我也不忍心丟下她。”雒夢妍忍不住去求老師,讓她背南茜一起跑。因為人太多,老師沒有同意。“如果真的發生緊急情況,人再多我也要帶她走,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雒夢妍說。
記者看到,“助人為樂獎”、“十佳少年獎”、“宋慶齡獎學金”等數十個獎杯擺在夢妍的書柜里。說起這些獎項,只有15歲的夢妍表現出超乎她年齡的善良,“我不喜歡老師在課堂上宣布我得獎,我怕南茜心里不舒服,這世界對她不公平。”
2011年中考,夢妍考出了510分的好成績,完全可以上更好的學校,但她依然選擇留在了北京順義楊鎮一中,留在了南茜的身邊,“我們是姐妹,我們要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