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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紅經濟"首次被提出 "網紅"十年錢何以賺

2015-10-26  來源:北京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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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姐姐”不想再被稱為“網紅”

“芙蓉姐姐”不想再被稱為“網紅”

  “芙蓉姐姐”不想再被稱為“網紅”

“網紅”廖勁鋒正在尋找自己的“壁壘”

  “網紅”廖勁鋒正在尋找自己的“壁壘”

  從2005年到2015年,在中國的互聯網世界里,“網絡紅人”在追捧與爭議聲中走過了10年。

  BBS時代,推手們鍛造了“芙蓉姐姐”的S形;自媒體時代,“網紅”們在“BAT”所代表的(指百度、淘寶和騰訊)各種“帝國”下游走,打造自己的錐子臉;而現在,在互聯網+時代,“帝國”開始接手“網紅”,孵化無數張“錐子臉”——“網紅經濟”的概念由此而生。

  曾經有網絡營銷專家說,“這些所謂的‘互聯網思維’代言人,就像坐在汽車副駕位置上的孩子,擺出一副開車的架勢,以為自己掌控著汽車的方向。但 無論是汽車還是道路,其實都不在他們的掌控之內。”在中國的網絡紅人現象出現10年之后,人們終于發(fā)現真正掌控方向的,肯定不是像野草般成長的網紅們,而 正是那些處于“黃金時代”的“帝國”們。

  “芙蓉姐姐”的S

  拎著皮包,行走匆匆,史恒俠穿著紅色連衣裙,踩著平跟兒鞋走進化妝間的時候,大墨鏡下依稀能看到那雙略顯疲憊的眼睛。

  兩個半小時后,在旁人的偷覷中,她走了出來:一雙高約十厘米的細跟鞋上撐起了一尊S形的身體;紅色的禮服裙配上了大紅的嘴唇;而長睫毛下則是一雙始終保持向前看的眼睛,毫無倦意。

  形象,是現在史恒俠要極力在公眾面前維系的,因為她需要告別曾經的那段歷史,她不希望別人再把她歸為“網絡紅人”一脈了。“人們一提‘網絡紅人’,就是那種什么靠脫衣服吸引人眼球啊,很低俗的那種。”

  史恒俠堅信自己當初的走紅是因為美麗和真誠。2002年,她在北京準備考研的同時還在以教自編健美操謀生。為了宣傳健美操,她以“芙蓉姐姐”的 網名把一些造型照片發(fā)到了北大BBS上。這些照片里便有那經典的造型:長發(fā)披肩,眼神犀利,雙臂抬起,上半身與下半身呈S形姿勢……

  “芙蓉姐姐”現在始終強調走紅是自己奮斗的結果,而被稱為“網絡紅人”并由此給人們留下的負面形象是當年一些媒體“不負責任”的報道——不僅歪 解她的言論,還扭曲了她的形象:“那些攝影記者真是‘專業(yè)’。我那個時候才90斤,可是他們給我拍出來的樣子像150斤似的。”

  不過,現在在網上流傳的芙蓉姐姐當年的舊照片里,也有一些尺度較大——至少讓人們的關注已經超出了體重的范圍。

  “在我看來,她給人一種戲劇效果。我當時看她就有一種看小品的感覺。她有一種喜劇化的娛樂因素……她不屬于美的,也不屬于丑的,就是一個普通人。”陳墨,10年前,他的一個身份是——“芙蓉姐姐”的網絡推手。

  “草根”的造星

  陳墨承認“芙蓉姐姐”當時在高校論壇已經有些名氣,但讓她能夠在社會上走紅,成為“網絡紅人”卻是由于背后人為的推動。

  陳墨說當時“天涯論壇”想找一些話題炒熱,他們通過自身的監(jiān)控以及網友推薦發(fā)現了在高校BBS上活躍并有些“小名”的“芙蓉姐姐”,于是便找到他們幾個版主,希望能夠推廣炒熱這位“芙蓉姐姐”。

  陳墨負責拍片子,再找網絡寫手寫文章,找其他網站跟進,根據自己在宣傳工作中得來的業(yè)緣關系,找傳統媒體的記者進行報道,“這種方式就是用‘草根’來炒熱‘草根"。陳墨說。

  2010年的《計算機世界》曾經刊發(fā)了一篇名為《2005 年互聯網的草根繁榮》的文章,開篇第一段是這樣寫的:“一大批成名于互聯網的草根‘偶像’在 2005 年拉開了互聯網繁榮的大幕,同時也成為 Web2.0 時代來臨的重要佐證。2005 年,中國的網民人數正式突破1 億大關,互聯網迎來草根繁榮時代。”

  “通過網絡迅速躥紅的‘流氓燕’和‘芙蓉姐姐’開始在各種活動中頻繁曝光,一躍成為‘網絡造星’的典范,也將一個全新的詞匯‘網絡推手’帶入網民的視線。”

  “天涯”的廣告位

  盡管“芙蓉姐姐”稱自己走紅后的出場費達到了一線明星的水平,但是在陳墨看來,“走紅”讓“芙蓉姐姐”得到更多的是“虛名”,真正最為受益的應該是“天涯”。

  “當時‘天涯’正在尋找投資,‘芙蓉’成功以后的三個月,‘天涯’獲得了500萬美金的投資。”陳墨說這雖然不能完全歸于“芙蓉姐姐”的走紅,但是“芙蓉”所帶來的流量變化,至少是對“天涯”獲得高額投資的一個推動。

  “與以前某個時段相比較,‘芙蓉’在瞬間流量上給天涯提升了100%。”陳墨補充說,“當瞬間高峰流量過去后,平常的流量也高于以前。”

  而對于陳墨來說,他也獲得了一些經濟利益。他通過出售自己拍攝的“芙蓉姐姐”的照片便收獲了數萬元。然而對于陳墨而言,他所得最大的利益不是直接的金錢,“作為外部合作人員,我免費獲得了‘天涯’首頁推薦廣告位。后來我自己開公司搞項目,就用了這些廣告位來宣傳。”

  推手的“洗白”

  作為推手,陳墨說他與“芙蓉姐姐”就像導演與演員的關系,而雙方并不是經紀人這種關系。開始的時候,“芙蓉”很“聽話”,但是后來她越來越“獨立”,這種松散的合作關系隨著雙方目的的實現也就逐漸結束了。

  與其他的網絡推手不同的是,陳墨最后選擇了轉型。一方面陳墨不得不承受著來自社會道德層面的壓力,“那時大家是不敢在明面上談論用‘網絡紅人’掙錢的。社會上人們也不管我們叫‘推手’,而叫‘幕后黑手’,好像我們做了什么壞事似的。”

  另一方面,通過炒作“芙蓉姐姐”等網絡紅人,陳墨看到了更大的商機——為實體企業(yè)做網絡營銷策劃。

  一篇名為《芙蓉背后的抓錢手——網絡推手盈利模式揭秘》的文章里提及了當時中國網絡廣告市場的大體情況:“據有關部門統計……短短的四年后, 2005年已經成長到49.8億元, 成長了10倍, 每年均有高達五成以上的驚人成長。 2006、2007 兩年,中國網絡廣告市場規(guī)模將以 51.8%和 55.6%的速度成長, 到 2008 年市場規(guī)模將達 117.63 億元……”

  陳墨把自己的轉型稱之為“洗白”,而“洗白”的結果就是到現在他創(chuàng)辦的網絡營銷公司還好好地活著,而當年選擇繼續(xù)做“網紅經紀”生意的“立二拆四”卻鋃鐺入獄,至于另一個曾經推廣過“天仙妹妹”的“老浪”,據陳墨說他的公司也面臨著經營等方面的問題。

  “芙蓉”的脫紅

  在陳墨“洗白”以后,“芙蓉姐姐”在2012年左右突然在互聯網上消失了,這又引起了人們對她的各種猜測,諸如自殺、生孩子等等。而2014年“芙蓉”重現互聯網的時候,人們發(fā)現她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樣子:尖下巴,小細腰,穿著也更時尚。

  她的朋友說她要把自己塑造成“女神”,她自己則說不要做“網絡紅人”,而要以“勵志姐”的形象示人。現在,她在一個老板的公司里成立了工作室,忙于走秀,拍微電影,還不時地教教社區(qū)里的老人們跳跳廣場舞,她說那就是當年自己編的健美操。

  芙蓉姐姐計劃自己將來能夠投身美容美體行業(yè),產品是她自制的養(yǎng)身湯和健美操。她說正是這兩種產品讓她在不用節(jié)食的情況下減肥成功,變得更美麗。她還在尋找著愿意為健美操投資的商家,而她則以品牌入股:“我的朋友說我的品牌價值至少會值幾個億。”

  雖然誰也不知道史恒俠的“脫紅”之路能走多久,但今天“網絡紅人”的世界正在遠離她們這一代老“網紅”了。從2009年開始,微博在中國互聯網走紅,“微博讓每個人都是信息和意見的發(fā)布者,每個人都有機會成為‘網絡紅人’——‘網紅’的自媒體時代來了。”陳墨說。

  “轟叔”的人工臉

  “現在網絡紅人的門檻非常低,任何人只要你買幾萬粉絲,賣點東西,你就能成網絡紅人。”廖勁鋒說話很快,不住地揮擺著白皙的小手:"芙蓉姐姐’她們第一撥網絡紅人是不會自我經營的,而我們屬于‘自媒體’,有自己的傳播力。”

  廖勁鋒,網名“轟叔”,雖然去年剛從中國傳媒大學本科畢業(yè),但現在已經是一位在微博上擁有1088477名粉絲的“成長型”網絡紅人了。

  “轟叔”粉絲的原始積累是依靠容貌完成的。“轟叔”自認了解90后、95后的審美傾向,諸如“萌”、“二次元”,還有“娘”……而他現在的容貌 也基本上是按照這樣的需求來“定制”的:錐形臉,雙眼皮,大眼睛,通關鼻梁……他并不避諱自己的整容:埋線雙眼皮、隆鼻。當然,他更知道如何讓自己的臉在 鏡頭下顯得完美,例如自拍的時候選擇45度角……

  “這是我的照片和漫畫放在一起對比,我的照片經過大量的PS,盡量往那個方向PS。”這是轟叔這位年輕人曾經說過的話。

  與他容貌相配的,還有一堆“雞湯”。例如,“這世上真正能愛你,保護你的人,不過是個位數,你卻還要減掉你自己一個”……這些都出自《深夜物語》,這位在微博上認證為“作家”的年輕人所寫的唯一一本書。“出版社看重的就是我的粉絲多,所以才來找我寫的。”“轟叔”說。

  不過,在這半人工錐臉和深夜“雞湯”的背后,是這位年輕人的“野心”。他希望憑借自己對互聯網和90后、95后的理解,在他們中間樹立威信,成為他們的“關鍵先生”,建立一個自己的“壁壘“,從而引導擁躉們去接受他傳播的信息——也包括購買。

  “你要知道在你成功之前誰都能嫌你臭。你不要去在意任何人不懷好意的懷疑、譏諷、謾罵、嘲弄。當你成功以后,這些都會煙消云散。”《深夜物語》里的話,在網絡上流傳著。

  不過,煙消云散的,卻先是“轟叔”的第一個項目。

  專賣給“好看的人”的烤白薯

  把一個被稱為純天然的、無農害的白薯,放進電烤箱烤熟,然后放進一個精致的紙盒子里……這就是“轟你來”烤白薯:一種定價高于普通烤白薯數倍,并且“賣給好看的人”吃的烤白薯。

  這就是“轟叔”想“引流”粉絲進行消費的一個項目。 “轟叔”在一次演講中講述了自己對如何賣烤白薯的思想認識:先找到人們所關注的“痛點”——減肥瘦身;再找到白薯與減肥的關系,即所謂的顛覆性觀點—— “紅薯在同一百克的重量下熱量是米飯的四分之一”;最后他要激勵女孩們變瘦……

  “我當時想創(chuàng)業(yè),烤白薯成本又低。”“轟叔”說,“我是想往減脂、塑身方向走,‘烤白薯’很逗樂嘛,是一個‘梗’,投資人會覺得很有意思,便會拿出錢來做。”據“轟叔”說投資者是一個朋友的朋友。

  經過幾番努力,現在,市面上的“轟你來”烤白薯都已經找不到了——經歷了半年后,“轟叔”不賣了,原因是他的“烤白薯”遭到了前員工的曝光。

  這位前員工是因為不滿薪水等問題在網絡上發(fā)帖曝光“轟叔”和他的烤白薯的,內容涉及諸如“拖欠工資”、“白薯的儲存環(huán)境”、“銷量幾月才賣出一單”,甚至“轟叔”花錢買粉絲等問題,對此“轟叔”也發(fā)文稱其污蔑并逐一進行了反駁。

  “我是要把這個紅薯做成一個‘梗’,之后再進階做‘代餐’,但現在……被‘咬掉’的東西,我還留著它干嗎?”“轟叔”說烤白薯只是他一次不值一提的挫折,“很小很小很小的。”

  “轟叔”依然擺動著自己的小手,只是速度有些快。

  “帝國”之下的方向

  “轟叔”說:“我們也是受‘BAT(指百度、淘寶和騰訊——記者注)經濟’影響。馬云他們真的是像帝國一樣,而我們則是在他們下面游走,尋找自己的規(guī)劃……”

  秉承“互聯網思維”和“粉絲經濟”理念的“轟叔”一直在規(guī)劃如何把自己形成一個品牌,尋找著未來創(chuàng)業(yè)的機會;但是“游走”的他除了烤白薯,目前還沒有“碰”到其他的“實物”。

  互聯網營銷專家肖震曾經撰文寫道:“常識告訴我,無論在任何時代,誰也不比誰傻多少,你永遠不可能靠思維戰(zhàn)勝對手,哪怕是‘互聯網思維’也不 行。打動人心更是一件比賣貨難上百倍的事……這些所謂的‘互聯網思維’代言人,就像坐在汽車副駕位置上的孩子,擺出一副開車的架勢,以為自己掌控著汽車的 方向。但無論是汽車還是道路,其實都不在他們的掌控之內。”

  帝國之下游走的“轟叔”是否掌控了方向,除了“轟叔”自己,沒有人能夠確定;但可以確定的一件事是,“帝國”開始抱團掌控“網紅們”的方向了。

  2015年的8月底下旬,“淘寶”首次提出了“網紅經濟”的概念,并且計劃將加大力度支持網紅店鋪的運營,牽頭組織網紅店鋪和“中國質造”廠商 之間洽談實現網紅經濟與實體經濟的進一步對接——這個掙錢的思路就是:利用淘寶,建立網紅孵化器,培養(yǎng)網紅,增加粉絲流量,促進網店銷售。

  緊接著,9月22日,微博在首期微電商達人夢工廠活動上宣布,正式啟動微電商達人招募計劃,將依托微電商達人掘金“網紅經濟”,探索社交電商的發(fā)展路徑。

  “孵化網紅”,從互聯網深處浮出了水面。

  “網紅”的孵化

  以自身的名氣開網店掙錢,“轟叔”把這樣的“網紅”稱為“低階”網紅。但是據“淘寶”稱,目前淘寶平臺上已經有超過1000家網紅店鋪。 2014年“雙11”活動,銷量排名前十的女裝店鋪中紅人店鋪占到七席,部分紅人店鋪上新時成交額可破千萬元。其中大部分人平均下來每人每年的凈收入都過 億。

  “優(yōu)依”,一位淘寶平臺上的“網紅”:她利用網紅身份開網上服裝店才半年。但現在,這位“低階網紅”每個月的“流水”也有幾十萬元人民幣。

  錐形臉,雙眼皮,大眼睛……模特出身的“優(yōu)依”同樣以容貌、形象來吸引粉絲。“我原來沒想做‘網紅’開店,后來看好多人都這樣做了,而且生意很好,也就開始向‘網紅’轉了。”

  由于模特的身份,“優(yōu)依”原本在微博上有40多萬的粉絲,她說去年,有一家專門做淘寶運營的“電商”找到她想與她合作,對方提供前期費用,幫她 提供材料、根據版樣實現成衣、供貨、發(fā)貨等,“優(yōu)依”主要負責拍照、修圖、選款、下單就可以了。在進行考察后,“優(yōu)依”開始和這家電商合作了。

  “優(yōu)依”說這家電商是專門在“淘寶”上做網紅的,可以幫“網紅”運營,代管店鋪。“優(yōu)依”并不懂粉絲經濟,但是合作的電商會給他關于如何“拉粉”的建議,例如告訴她如何與粉絲溝通。

  同時,電商給她的數據還能讓她知道自己的“粉絲”年齡構成: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根據這些數據和建議,“優(yōu)依”不斷完善自己的微博。在各種旅游、聚會、美食的背后是一種時尚生活的營造,在這種氛圍里,她完成了自己新衣服的展示。

  事實上,現在在淘寶上,這種“紅人”與“孵化器”的合作已經不是新鮮事了。據一篇名為《網紅經濟學:再造1000個ZARA》的文章報道,一家孵化器公司可以為一個新晉紅人提供30余人的幕后團隊,十余人為她全職服務。

  文章轉述了一位網紅孵化器公司負責人的觀點:觀眾更愿意看到周星馳在電影里的樣子,“我們做紅人店鋪也一樣,觀眾需要一個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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