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個不能沒有愛情的人。 2000年春天,我從學校畢業到一家廣告公司實習,也在那里認識了鷗路。
鷗路是個很安靜的男人,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臉竟微微發紅,我暗自好笑,卻愈發有了玩耍的心態。我總是很幼稚地問他一些工作上的問題,雖然那些東西我都已經爛熟于心了。我喜歡盯著他,看他為我耐心講解的那份專注。但每次鷗路看到我的眼睛時他都會慌忙低下頭去,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工作。
公司里的男同事清一色地向我獻殷勤,我對每個人也都是以微笑回應,讓人猜不出我心里到底想的什么。我知道公司里的“阿姨”級同事都看我不順眼,覺得我是個狐貍精,整天嫵媚地向每個人放電,我對她們的議論不屑一顧。我就是喜歡男人,而且喜歡很多的男人。
從小到大,我交往的男朋友幾乎有一百個,甚至有的我都已經想不起他們的樣子,我想我愛的根本不是他們,而是愛的愛情本身。
我從不和身邊的人交往,因為那樣會很麻煩,由于太熟悉彼此的生活圈子,在分手后會不干不凈,不能徹底忘了彼此。所以我和同事玩笑歸玩笑,卻每一個都沒有交往。惟獨對鷗路,我卻總有一種挑戰的欲望。
人們常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鷗路就像一個純潔的大男孩,似乎從來沒有戀愛過。最重要的是他總是會躲著我,我每次向他靠近,他就向后退,所以我總是接近不了他。
下班后我到離家不遠的孤兒院去看孩子。我一直都很喜歡這些小孩,經常買些吃的玩的給他們,他們也都很親昵地叫我恬姐姐。我依照往常的習慣,帶了一些零食給他們,坐在草坪里跟他們一起躲貓貓唱歌,也只有面對這些孩子的時候我才能完全放松,不再去想身邊是我的第幾個男友。
“玲玲,你又長高了。最近乖不乖。”我抱著她,捏她的小臉蛋。 “玲玲很乖呢,連歐哥哥都夸玲玲乖哦!”她很認真地說。
“歐哥哥?”什么時候出了個歐哥哥。 “啊,歐哥哥來了!”玲玲指著我的身后,開心地從我懷里跑了出去。
我回頭,先是詫異而后微笑,竟是鷗路。 “怎么?你也常來這里嗎?”鷗路送我回家時,我問他。
“不是,也是最近才來的……”他說的含含糊糊,臉又紅了。 我停下來,定定看他,嘴角著迷人的笑:“最近?鷗路,你是不是跟蹤我啊?”
“沒,沒有。”他慌忙低下頭,我知道我說中了,因為每次我說中鷗路的心事他都是這種反應。
我沒有再繼續“為難”他,開口提議:“現在還很早嘛,我們去吃飯吧。”鷗路點點頭。
吃飯的時候我們聊了很多,我對鷗路也有了新的看法,原來他不只會害羞而已。他的知識很淵博,他在講那些事情的時候,眼睛里總會散發出一種很有魅力的光芒。
那之后我與鷗路很自然地交往,漸漸地我們的關系在公司里也成了公開的秘密。我點點鷗路的鼻子,額頭頂著他的額頭:“鷗路,為了你,我破壞了游戲規則。”
鷗路只是笑。他除了安靜還很溫和,他總是會默默地關心我的一切,與以前交往過的男人不同,他們都只是頻繁地做著表面功夫,嘴里不斷地說我好愛你,但鷗路不是。我從沒聽過鷗路對我說我愛你,他說的最煽情的話恐怕也只有“我好喜歡你,武恬。”鷗路說,愛字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他對我的關心是不出聲響的,他總是會在我渴的時候遞上一杯水,在夜冷的時候提醒我掖緊被角。
和鷗路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他總是可以讓我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他念詩的時候眼神都是幽幽的。我喜歡跨著他的脖子,用鼻尖蹭他,然后對他說,鷗路,我要纏住你一輩子。我們喜歡一起去孤兒院和孩子做游戲,喜歡一起去旅游爬山。我在山頂大聲地喊:“鷗路,你愛我嗎?”然后回頭看他。鷗路看著我,眼睛里閃現出感動,他破天荒地沖山谷大喊:“我愛你!”
我的淚竟掉了下來,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哭,也許是我看到鷗路那動人的眸子,我從未見過他眼睛里有那么好看的顏色。我想,那應該愛情的顏色。
我情不自禁地抱住他,嘴瘋狂地吻他。鷗路開始有些不知所措,慢慢地也同樣深情地吻我,我將他撲倒在地。
也許得到的永遠不懂得珍惜。我終于聽到了鷗路說愛我,我終于如愿以償地得到了鷗路的愛,這讓我不自在起來,我承認與鷗路的開始完全是出自我的好勝心。我是個不甘寂寞的人,自從與鷗路在一起后,我沒有再同其他的男人交往,這讓我的生活多少失去了一絲色彩。
愛情好像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