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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宣南文化的“田野考察”

日期:2012-05-28  來源:北京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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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與北京這座城市有“更親密的接觸”。具體說來,就是用自己的雙腳,丈量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用自己的雙眼,觀察其日新月異的變化——

    自十八年前撰寫《“北京學”》(1994年9月16日《北京日報》)這則短文,就總覺得,不能“光說不練”,自己也該為這座“千年古都”兼“國際大都市”做點什么。撰文、演講、出書、開專題課、參加文化調研、組織國際會議等,此外,還希望與這座城市有“更親密的接觸”。具體說來,就是用自己的雙腳,丈量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用自己的雙眼,觀察其日新月異的變化。這個訴求,主要不是為我自己,而是為我的學生。

    2001年,我在北大開設“北京文化研究”專題課,學生中有中國的,也有外國的。我跟他們說,趁著老北京還沒有完全消逝,趕緊出去四處走走看看,這樣,對這座城市才有真切的體會,日后做研究,心里會踏實多了。首先是理解這座城市,喜歡這座城市,然后再談研究。除了閱讀、查詢、辨析、馳想,把自家的視覺、聽覺、觸覺、味覺也帶進來,這座城市才有可能“活起來”,才有了喜怒哀樂,才可能既古老又新鮮。另一方面,當我們努力用文字、用圖像、用文化記憶來表現或闡釋這座城市的前世與今生時,這座城市的精靈,便得以生生不息地延續下去。

    不久前,剛代表北大中文系,與北京市西城區社科聯簽署了“北京大學中文系西城教學實踐基地”的協議,希望日后多帶學生“走西城”。而第一次試驗,就是今年4月26日的“宣南文化考察”。

    其實,類似的“田野考察”,我1999年就嘗試過。那年,為了編撰《觸摸歷史:五四人物與現代中國》,我曾帶領包括該書作者在內的若干研究生,沿著當年北大學生的游行路線,用了將近五個小時的時間,從沙灘紅樓一直走到因被學生“火燒”而名揚天下的趙家樓。一路上走走停停,指指點點,不時以歷史照片比照或補充當下景象,讓思緒回到八十年前那個激動人心的春夏之交。此舉說不上有何深刻寓意,只是希望借此觸摸那段已經永遠消逝的歷史。記得經過天安門廣場時,還被警察盤問了許久。那天,有北京電視臺記者跟拍,日后還做成專題片播出。可惜,當時不在意,兩年前我讓學生再去尋找時,編導已全部離開,片子也無從尋覓了。

    有報社或電視臺的記者跟隨,多少總有表演成分,感覺不太自在。這回不聲張,就自己走。那天,帶著二十多名研究現代文學或明清文化的研究生,在西城區社科聯戴、陳二君的協助下,先后走訪了報國寺(顧亭林祠,以及京城的收藏文化)、空竹博物館(非物質文化遺產)、長椿寺(宣南文化博物館)、湖廣會館(會館文化,以及戲曲博物館)、京華印書局遺址(現代文化)等。中午在牛街的吐魯番餐廳用餐,略為休息。來回換公交車、趕地鐵,早上七點出門,下午六點到家,前后十一個小時。一天走下來,學生既疲憊,也興奮,再三感嘆,原來北京是這個樣子的……

    雖說是“一日游”,也得認真做功課。走前,請正研究淪陷時期北平的博士生袁君整理相關資料,印成小冊子,加上十幾張各時期的宣南地圖,讓每位參加者心中有數;歸來后,給同學們寫信:“老天爺賞臉,4月26日那天,‘暖風熏得游人醉’。有感于此,準備印制一小冊子,作為此行的紀念。諸君可就自己所看到的、聽到的、聞到的、讀到的、想到的,撰一短文,9月1日前交卷。命題自由,文體及字數不限(但謝絕長篇論文),可穿插一兩幀照片或速寫。”之所以拖到九月才收稿,是怕影響學生們的學業;暑假中撰文,更好隨意揮灑。

    我很欣賞周作人的態度:“我的故鄉不止一個,凡我住過的地方都是故鄉”(《故鄉的野菜》)。現代社會人口流動大,哪個大城市里三代以上的本地人都很少;反過來,只要居住三五載,就不可避免地會融入本地生活。你在北大(或北京某大學)念書,對腳下這座城市,理應有感情,也理應有較為深入的了解。我建議,所有北大學生,不管你學什么專業,在學期間,至少應該有一次“京城一日游”——用自己的雙腳與雙眼,親近這座因歷史悠久的國際大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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