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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去煤炭產能180萬噸 800年采煤史將終結

2017-02-22  來源:北京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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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溝峪煤礦關停后,為了確保礦區安全,安保人員還在堅持每日巡視。

  2.26 習近平總書記視察北京三周年特別報道之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

  疏功能、轉方式、補短板、促協同,這些首都工作的“抓手”,本質上都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在北京的表現、在北京的實踐。

  抓住了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這條“紅線”,協同發展的大局就會珠落玉盤、綱舉目張。

  應該說,在“三去一降一補”中,北京“去產能”的任務更為艱巨,北京青年報記者以長溝峪煤礦為例進行了蹲點采訪,

  這里既有“壯士斷腕”的感人付出,又有對首都戰略定位的堅定把握。

  長溝峪煤礦黨委書記佟養貞,時常夢回自己還在井下當段長的日子,睡夢中的一個電話鈴聲,依舊像是近在昨日的那個午夜“噩夢”。夢里,塵土一揚,一身白的襯衣,依舊能從領子黑到下衣邊;夢里,妻子帶著孩子還在那個橋頭盼他歸家,但是怎么都盼不來……

  二十余年如一夢,和夢一樣清晰的是,這座去年正式關停的礦井,留給他的“時間旅行”。在他滿載記憶的“日記本”里,一個個清晰如昨的時間,見證著這座礦井和它的員工們為北京做出的努力和付出。

  2016年3月15日:停

  長溝峪關停 化解北京100萬噸產能

  “2016年3月15日”,佟養貞脫口而出的這個日子,是長溝峪煤礦正式停產的日子。

  在離停產倒計時三個月時,佟養貞給員工們開了一次職工大會。至今,他仍記得會上那句結束語,“所有給長溝峪做過貢獻、做出犧牲的人,我們都念他的好,我們都想著他”。

  2016年3月15日,離北京城區40多公里遠、近周口店鎮猿人遺址的長溝峪礦井正式停產,緊接著拆除井下生產設備、封堵11個井口、煤礦許可證注銷……這座在北京有著50多年歷史的長溝峪煤礦,于去年正式關停。

  從1991年一畢業就到礦井工作的佟養貞,重走了那條閉著眼都會走的“上班之路”,從長溝峪的上班大門進入,先要經過警衛房,緊接著進入更衣室 換上生產服裝、戴上安全帽,再依次經過“責任心的缺失是安全生產最大的隱患”“妻兒老小需要您,您要遵章平安歸”“贍養父母,男人之責”“謝謝您辛苦了” 等眾多醒目無比的藍底白字標語后,就意味著到達了生產區。進入生產區,要經過“搜身查火”“酒精測試”后,方可坐上長溝峪礦井的小火車,駛入井口。

  這也是長溝峪每一位礦工的上班之路,但是在2016年3月15日這一天,那輛接大伙上班的小火車,不會再來了。因為那個頂上雖仍掛著“牢記囑 咐,高高興興上班;遵章守紀,平平安安回家”大標語的井口,將被一堵水泥圍墻永遠地封上。這個過去每天24小時生產不間斷、許多礦工一輩子工作的地方,不 再開工。

  長溝峪關停,化解了北京100萬噸過剩煤炭產能,加上之前關停的煤礦,北京去年共去煤炭產能180萬噸,而它的意義絕不僅于此。它的關停,意味著本市化解煤炭產能的一個重要開端,也意味著北京始于元代近800年的采煤史行將結束。

  作為本市唯一的煤炭生產國企,京煤運營著北京僅存的四口礦井——長溝峪煤礦、木城澗煤礦、大安山煤礦、大臺煤礦,四口礦井皆位于京西地區,分布 在門頭溝區和房山區。按照關停計劃,2016年長溝峪關停退出,化解100萬噸產能;2018年,木城澗煤礦退出,將化解180萬噸產能;2019年大安 山煤礦將退出,化解170萬噸產能;2020年大臺煤礦退出,將化解產能100萬噸……

  到2020年,北京將不再有礦井,煤炭過剩產能將全部完成化解。

  2014年3月23日:謀

  習總書記2.26視察后

  長溝峪主動徹底去產能

  “2014年3月23日,那是一個周日,董事長把我們幾個礦的礦長、書記、總工程師全薅了過去,開了一個會,會議的名稱叫做‘安全生產協調會’,但是,這個會議的名字和內容完全不搭。”

  對于三年前的這場“臨時緊急會議”,佟養貞至今仍記得每一個細節,這是長溝峪關停的一個重要歷史節點,因為這場會議的實際內容是:部署四大煤礦 陸續退出。而這場關停緊急部署會的重要背景是,2014年2月26日習近平總書記視察北京時,提出了首都核心功能四個中心的定位。

  “總書記視察講話后,提出北京作為政治中心、文化中心、國際交往中心、科技創新中心四個中心定位后,我們就感覺到北京不能再辦礦了。”佟養貞記得,在這個緊急部署會上,董事長和在場人員提出了關停計劃,而第一個關的就是長溝峪,這個消息令不少人感到震驚,甚至錯愕。

  說起長溝峪這口礦井,是不少京煤人的驕傲,由于得天獨厚的條件,產的煤清潔無煙、硫含量極低,對空氣污染也很小,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優質無煙 煤。雖然早在2013年,煤炭市場結束了短暫的十年黃金期后,價格就已開始直線下跌,產能過剩初步顯形,但即使在市場下行的情況下,由于長溝峪至優的煤 質,“仍然不愁賣”。

  長溝峪說要關停的時候,日本進口商為此還親自到訪長溝峪,“他們慌了,說長溝峪關了,誰還能給他們提供這么好的煤。”佟養貞介紹說,長溝峪煤礦 常年出口多個國家,由于煤質至優,受到不少國家的青睞。“當時沒有人讓我們退出,也沒人讓我們停產。我們那會兒是自己就準備主動退出。”佟養貞笑說,現在 看來,這個主動為之的選擇是非常明智的,“因為要適應北京大勢,不適合北京功能定位的產業盡早要退出,盡管動物園批發市場那些區域市場先退,但我們這種企 業退出也是早晚的事,因為作為傳統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并不符合北京功能定位。遲早要退,還不如早退,還能占得先機,獲得更大的利益。”

  這場臨時會議結束后,長溝峪馬上就停止了巖石的開拓。開拓停了一年后,又陸續關了多條生產線。

  2002年12月31日:利

  關停后的利益賬:轉移煤炭,發展房產

  2002年12月31日,京煤集團成立了昊華能源子公司,負責長溝峪、木城澗、大安山等四大礦井的經營管理。

  “其實從昊華成立的那天,公司就開始謀劃轉型和轉移了。因為安全和環保問題,決定了它遲早是要向京外轉移的,從那時候就已明確了。”佟養貞所說的這個2002年就有的未雨綢繆,給了長溝峪關停后想“獲得更大利益”足夠的底氣。

  這本利益賬,京煤集團確實沒有算錯。

  從2003年起,京煤集團就已逐漸將煤礦轉移到內蒙古。2009年,京煤集團在內蒙古建設的高家梁煤礦正式投產,產能600萬噸,比京西四大礦 井的總產能都高。另外在建的內蒙古紅慶梁煤礦、巴彥淖煤礦,產能也分別達到了600萬噸和800萬噸。與之配套的,還有一個年產40萬噸的煤制甲醇項目, 和一條合資自建的鐵路專用線。

  在煤礦轉移的同時,京煤集團開始充分利用自己最重要的資產——土地。利用大量土地資源進行轉型升級,這是京煤集團算好的另一筆利益賬。

  上世紀90年代,北京市煤炭總公司(京煤集團的前身),僅在城八區就分布著300多個民用煤零售網點,但到2013年底,僅剩下27個網點。煤廠撤了,但地還在。京煤集團經過開發,將原來的煤廠變成了高大上的寫字樓、接地氣的菜市場、古典又現代的四合院賓館……

  2004年至2008年期間,京煤集團還在百里礦區大力植樹造林,共培育了17.4萬畝生態林,為首都打造了一道綠色屏障。

  從煤炭經銷,到建生態林,再到而后涉獵城市服務多個領域……到了2015年底,京煤集團235億元的經營總收入中,房地產業和城市服務業收入合計達到了147億元,占比已達六成以上,成為京煤集團轉型發展的重要支撐,也是四大礦井主動退出的一筆“關鍵”賬。

  長溝峪等煤礦的陸續退出,將又有一部分土地成為京煤重要的轉型資產。京煤集團計劃利用騰出的土地發展旅游、休閑度假、特色小鎮等產業。他們還將努力申請在門頭溝區建設更高水平的醫院,與現有的旅游、養老等產業形成鏈條,為北京提供城市服務。

  “政府再給更多的政策,我們就能快速地實現轉型。”京煤集團負責人表示。

  2017年2月9日:人

  分階段安置3400多名員工

  2017年2月9日,在長溝峪煤礦工會樓的一間辦公室里,佟養貞透過一扇窗戶,指了指外面斜對著的一個小矮樓,“那里原來是我的辦公室。”他介紹說,這個有著3400多名員工的礦井,原先員工一直分散在十幾個小矮樓里辦公。

  “正常生產時期,工會一個樓,對面黨政一個樓,呈丁字形排列紅房頂的是勞資樓,專門管勞資,進來下車時正對著的是一個生產指揮樓……”對每一棟 樓如數家珍的佟養貞,指著操場上裝著的一個“擎天柱”般的照明燈說,“每年春節時,大批車輛就在這集合,分路線運員工往返家鄉,河北的、山西的……這是我 們的一種企業文化。”

  如今,佟養貞換了辦公室,人數已經不多的行政人員變成了集中辦公。“我們的工會啊、行政啊、黨群、共青團啊,現在都在這個樓里。”佟養貞樂著說。

  辦公室換了,礦井也不再生產了,但對于佟養貞來說,現在的工作“責任更重于泰山”,那就是人員的安置問題。

  從2013年開始,長溝峪就著手逐步減人分流工作,每年按照1000多人的規模進行分流安置。作為第一家關停的煤礦,安置工作并不容易。

  “有的干部,今天動員別人分流,明天又有別人動員他分流。”佟養貞舉例說,礦調度室主任徐本忠就是這樣,他先做手下調度員的工作,等調度員都分流了,他自己也準備走。

  在分流安置過程中,員工出現情緒波動在所難免,而安撫工作也成為佟養貞“責任重于泰山”的重要任務。“那種情結我是非常理解的。很多人一輩子都 在這,我們這代人,和企業解除合同后,就像樹上飄落的落葉一樣,沒了根。”佟養貞說,做安置工作態度要真誠,要以心換心,“我給我們員工做工作的時候說, 大家放心,雖然長溝峪是第一家退出的,但不要慌,我們有示范優勢。第一個安排不好,剩下的三個礦就更不好安排了,讓大家放心”。

  截至去年年底,長溝峪3400多名員工,已順利分流安置3000余人。員工通過4種方式安置,一是企業內部轉崗,到木城澗煤礦、大安山煤礦、大 臺煤礦或者內蒙古的煤礦,這部分人有400多人。二是正常退休,有240多人。三是終止或解除勞動合同,主要是外地農民工,有2400多人。四是內部退養 260人。

  除了這4種安置辦法之外,京煤集團還有臨時待崗、停薪留職、輪崗放假、不在崗人員安置(主要是工傷人員)等共計9種方法,供員工選擇。佟養貞說,對于工傷人員的安置,尤其需要考慮到這個特殊群體的利益問題。

  長溝峪煤礦,其實還能再挖30年,可采儲量還有329萬噸。但即便如此,在佟養貞看來,長溝峪還是該關。這位煤礦的基層干部心里這樣算賬:“這 就是北京。身在首都,京煤的煤曾足不出戶,就能賣上好價錢。也因為身在首都,京煤的煤還沒挖完,就主動提前關井了。還是因為身在首都,就算不挖煤了,京煤 的礦區也大有開發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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