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環保與世界發達國家相比的優勢
中國環保盡管起步晚而且步履艱難——在人均GDP不到800美元的工業化前期就開展較大規模的環境治理,但這也給中國環保的跨越式發展提供了機會。目前,中國環保的確在有些方面已經不遜于發達國家:
①有不落后的環境管理體系和體制。
在環保領域早就實施了污染治理設施的三同時(同時設計、同時施工、同時使用)制度、污染者付費(PPP)等制度,排污權交易等也在試行。無論是政府管制還是市場介入,可以說發達國家有的環境管理辦法中國都能找得著。近兩年中國環境與發展國際合作委員會(簡稱國合會)的研究主題分別是“中國環境投融資機制創新”和“建立循環經濟體系的研究與實踐”,研究成果將直接進入政策,這也可以說明至少在管理手段上中國跟上了時代。當然,這同時也說明了我國在具體執行和落實中存在嚴重問題以致在環境管理上出現了“說的一套、做的一套”;
②在具體的環保技術上也有諸多先進之處。
中國的工業污染治理方法從末端治理——通過關停并轉進行產業結構和規模調整——清潔生產——循環經濟僅用了不到十年時間,發達國家在污染治理技術手段上的探索真正成為了加快中國污染治理步伐的“河里的石頭”。最近五年來,在GDP年均增長超過8%的情況下,2000年全國12項主要污染物排放總量比1995年分別下降了10-15%,全國工業污染加劇的趨勢得到基本控制,部分城市和地區的環境質量開始恢復。不僅如此,盡管日本是以環境實力的先天不足和環保技術的后來居上聞名的,但中國的確已在諸多環保技術領域超越了日本。這可從下面這個例子得見一斑:
這個例子是關于朱鹮保護的。朱鹮是一種曾遍布東北亞地區的環境指征動物,對生存環境的要求較高:棲息地要有高大樹木便于棲息和筑巢,要有未受污染、物產豐富的水田、沼澤供覓食。朱鹮因其羽毛潔白如雪,體態秀美優雅被譽為“東方寶石”,很受日本人寵愛,其拉丁文學名Nipponianippon就是“日本、日本”的意思,早在1934年就被日本皇室定為天然紀念物。然而,由于砍伐、水污染以及廣泛施用農藥化肥等造成的棲息地破壞,1960年代初朱鹮在日本已是危在旦夕。日本人在環境保護上迷信人定勝天的理念,日本科學家認為,日本的朱鹮種群已無法依靠自身的能力繁衍下去,只有讓它們生活在人工模擬的生境中,才能免遭滅絕的厄運。為此,他們花了很大的代價捕捉佐渡島內僅存的6只朱鹮,并于1967年在該島設立了保護中心,為它們模擬建造了他們以為很適宜的生存環境。但5只朱鹮不久相繼死去。日本環境廳又于1981年把全國僅存的5只野生朱鹮也全部捕送到保護中心異地保護。巧的是同年我國在陜西秦嶺發現了7只野生朱鹮。日本科學家當時聲稱中國的朱鹮種群只有模仿他們異地保護的模式并得到日本朱鹮種群的支持,才有可能超過重獲新生。二十一年荏苒,2002年10月,日本最后一只國產朱鹮阿金死去,這種保護方式遭到了徹底的失敗。而同期中國的朱鹮發展到了近500只,其中野生種群就有300只。
在保護朱鹮上,中日兩國起點幾乎相同,投入相差百倍,效果則是迥異。中國的做法是根據生態學規律,以就地保護為主,即在查清朱鹮分布的情況下,重點保護棲息地。這種指導思想上的巨大差異,實際上也是保護技術的巨大差異。
這種事還不是孤例,近兩年,日本北海道札幌近郊某地通過人工投喂等措施使候鳥丹頂鶴成為留鳥,看起來利于丹頂鶴的數量增長,利于當地開展旅游業,卻違背了自然規律——遷徙有利于鶴的擇優、有利于鶴的強身健體,有利于鶴的繁殖競爭,有利于鶴的食源廣泛。丹頂鶴成為留鳥,長此以往,對鶴種群的發展肯定是不利的。與此同時,我國陜西的幾個保護區卻在聯合致力于恢復朱鹮的候鳥特性,以便這個物種能經過自然選擇重新回到種群興旺狀態,這與日本將丹頂鶴變成留鳥而沾沾自喜有天壤之別。
③有先進的發展觀。
從文明發展的歷史看,環境問題植根于社會經濟運行方式,農業文明時代的環境問題迥異于工業文明時代,從根本上解決環境問題也取決于社會經濟運行方式的變革,這需要有先進的發展觀前導。最近兩年,我國的發展觀有了空前的突破:盡管還只是初步小康的國家,但已經提出了五個統籌的發展觀念,并已準備試行綠色GDP的發展評價體系,將對環境的關注提升到了發展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