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立坤一個四十好幾的男人,卻有一項很“潮”的愛好——登山穿越,他加入了一個登山穿越社,一年里總要有那 么幾回,拉上一幫人,背上登山包穿著沖鋒衣,進深山露營,入山洞探險,在山溪漂流……社里的成員來來走走,總不能固定,原因是得不到家人尤其是老婆的支持 ——誰愿意自己的老公往荒山野嶺里一鉆就是十天半月不著家?連個電話都打不通,萬一有個什么事,連個人都找不著……
男人要學會說甜言蜜語(圖片來源:華蓋創意。圖文無關。)
只有立坤,從這個社成立之初就加入,一直到現在,算起來絕對是元老級別了,原先社里的那幫哥們也都好奇:“你這有家有口的,社里的活動次次不落,嫂子還讓你進門不?”立坤就得意地說:“那哪能啊,我有法寶!”
立 坤的法寶就是甜言蜜語。每次要出去參加活動,前好幾天,他就開始了攻勢,最慣用的伎倆是,作出一副無辜狀,對佩蘭說:“哎呀老婆,我真是不想去,不想離開 你,可是那幫孩子沒經驗啊,我不帶著他們,他們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就太不好了!”又說:“也是怪我,老是和他們吹,說嫂子怎么怎么賢惠怎么怎么通情達理, 所以現在有什么活動,那幾個老社員的老婆不準假,他們就來央求我:還是你帶隊去吧,還是咱們嫂子好說話!我能有什么辦法,牛皮都吹出去了……”
每 次他這么和佩蘭軟磨硬泡,到最后佩蘭總是笑起來,對他說:“行了行了,少來這套,你出去玩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立坤一聽這話,就知道大功告成,高興 地雙手合十,給老婆大人作揖,說:“哎呦,我這是哪輩子修來的這福分,娶到這么一位通情達理的女人,老婆,你得答應我,下輩子,咱先說好啊,下輩子,你一 定,一定,還要做我的老婆,。肯螺呑幽隳苷业轿颐,你就記著啊,我眼尾這顆痣,一看見有這顆痣的小鬼來找你,你就知道是你老公找你來了!”說著還指著自 己的那顆痣把臉一個勁地往佩蘭眼前湊,逗得佩蘭哈哈大笑!
每次外出歸來,立坤顧不得放下包顧不得一身泥點和汗臭,而是一把將佩蘭緊緊抱住,貪婪地吸著她身上的味道,說:“啊,這才是家的味道,老婆,我想死你了!”
“一招鮮,吃遍天”,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里,立坤就靠著這么一招,將小日子過得安安穩穩有滋有味。有要好的朋友問佩蘭:“看你和你老公一直這么好,你們就沒鬧過什么矛盾?”佩蘭想了想,又想了想,還是搖頭說:想不起來了,矛盾肯定是有過啦,但真的是想不起來了。
在佩蘭的記憶里,記得的都是立坤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沒辦法,女人就記得這些——
她記得他們結婚的時候,立坤事先就和她說好,哥哥出 意外去世得早,家里還有一個牙牙學語的小侄子,他作為叔叔,要承擔起拉扯小侄子長大成人的任務,這一點無論如何還請她多擔待。立坤說:“我知道這挺委屈你 的,可是我就是看你善良大度,才敢對你提這樣的要求,要換做別的女人我也就不提這茬了,你放心,你對我的好,對我侄子的好,我都會記在心里,將來做牛做馬 加倍報答你,我們全家都會感激你的,你就是我們這個家的功臣……”
她記得她生孩子的那一年,立坤作為鐵路工程師遠赴坦桑尼亞援建,不能回來,他給佩蘭發了電報:“親愛的,雖然我沒有在你身邊,但我的心,我的愛,會一直陪著你和我們的孩子!”生孩子時疼得死去活來卻一滴眼淚沒掉的佩蘭出了產房看見這封電報,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記得她每次生理期肚子疼的時候,立坤都會蹲在她身邊,一下一下用手給她擼肚子,一邊擼一邊說:“老婆,看你這個樣子我真心疼,做女人真是太遭罪了,唉,要是我能替你承擔,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她記得他帶她去參加他們單位組織的春游,一幫女人圍成一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他在旁邊看著,湊到她的耳邊對她說:“這么多女的,我看了一圈,發現沒有一個有你可愛的!”
她記得有一次,兩個人在燈下,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立坤眼含笑意和愛意地看著她,突然冒出一句:“哎呀,我真奇了怪了,你說我怎么就這么喜歡你呢?”
最 讓佩蘭甜蜜的,是立坤總是信口給她取各種可愛的昵稱:“寶寶,貝貝,妞妞,大妞,佩佩,蘭蘭,小蘭子……”這些昵稱總是隔三差五就變一變,比如有一陣子立 坤喜歡叫佩蘭:“果牛!果牛!”過一陣子又叫:“醬醬!醬醬!”佩蘭就問他:“這個果牛和醬醬是什么意思啊?” 立坤說:“沒啥意思,就是覺得這樣叫著特別親!”
嘖嘖嘖,四十好幾的人,要說起來真是肉麻的,可是女人哪,喜歡聽的不就是這些么?那些甜言,那些蜜語,以及在聽到它們時那種溫暖和幸福的感受,滋養著佩蘭的身心,四十多歲的她,看起來頂多也不超過三十五,知道她真實年齡的人總要贊嘆:“你真顯年輕,是怎么保養的呀?”
其 實還真沒怎么保養,佩蘭說:“倒是想保養來著,也沒那條件呀!”也是,立坤屬于工薪階層,掙錢還沒開洗衣店的佩蘭多呢,再說家里有兩個賽著長身體的男孩 子,處處都得花錢,佩蘭作為主婦,從來寧可自個兒省著,也不愿意虧著兩個孩子,買什么好吃的,添置什么新衣服,都是先緊著倆孩子,這么多年過下來,佩蘭省 吃儉用,將一家人的生活安排得衣食無憂妥妥帖帖。
立坤說:“我老婆跟了我,走進我們這樣一個家庭,就夠虧的了,咱嘴巴再不甜點兒,人家得多傷心啊。”
佩蘭說:“他那張嘴會哄人啊,天天把我哄得高高興興的,也就想不起、記不得吃的這些苦了,女人心情舒暢比用什么化妝品都強!”
上個月,立坤和佩蘭一手供養大的侄子總算是要結婚了,兩人都長呼了一口氣——總算了了一樁心事了。侄子搬出這個家時,立坤把侄子叫住,語重心長地說:“小子!你就給我記著:這男人哪,可以貪玩,可以犯懶,可以賺錢少,但是咱這張嘴可得甜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