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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關村之于硅谷的角色變遷

日期:2011-06-25  來源:21世紀經濟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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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以來,將中關村建設成為硅谷,曾是很多中國人孜孜以求的夢想;如今,提到中關村,人們每每也喜歡以“中國硅谷”相稱。誠然,只要愿意,人們能找出足夠多的理由來證明二者之間的相似性。

  不過,中關村官方并不太愿意提到這個稱號。“我們并不愿意跟硅谷比。”中關村自主創新示范園區管委會副主任楊建華說 

 

  原因在于,一方面,從產業特點、資源背景情況到體制機制、國家政體,中關村與硅谷有太多的不同,無法簡單類比;另一方面,在主政者看來,盲目的比較,會導致中關村在發展中出現追趕心態、以致偏離發展計劃;更重要的是,冠之以“中國硅谷”,也在某種程度上將中關村置于硅谷光芒的籠罩之下,而如今的中關村,已今非昔比尤其是在建設國家自主創新示范區的大背景下,中關村被賦予代表中國參與全球科技競爭的使命,作為全球高新技術策源地的硅谷,自然也就成為它需要挑戰的潛在對象。

  30年間,從對硅谷的崇拜到如今的競爭挑戰,中關村之于硅谷的角色幾經變遷,折射出其向世界創新中心一路前行的足跡,其間交織著幾代人的圖強之夢。

  1. 理念啟蒙

  1979年,中科院最年輕的研究員、也是中國有機半導體和原子能受控核聚變研究領域的領先人物陳春先以民間訪問者的身份前往美國。他所行的使命是試圖理解“為何美國核聚變試驗的效率那樣高、周期那么短”?

  但他很快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住了。先是在波士頓附近的“128號公路”,兩側幾百家高新技術小工廠讓他感到震撼;繼而在西海岸的硅谷,“車庫中誕生了惠普和蘋果”的傳奇故事所令他折服。他后來說,“這是很有啟發性和激動人心的參觀”。因為,他自己所在的中科院以及周邊不遠的區域內集中了中國最優秀的大學和科研院所,其密集程度絲毫不亞于波士頓和硅谷,卻除了圍墻就是菜地,絲毫沒有“128號公路”和硅谷那樣的繁榮。

  回國后,眼界大開的陳春先開始向他的同行講述他在美國所看到一切,深深地將他們吸引。一年之后的1980年10月23日下午,他在北京市科協組織的一場正式報告會中,做了富有“硅谷精神”的演講,并宣布自己將仿照硅谷人的做法,成立一個技術服務部。

  有人說,陳春先有著永遠的“硅谷情結”;陳春先最初的兩個創業伙伴之一紀世瀛,則在后來非常肯定地說,“我們當時就議論要出現一個中國的硅谷”。

  當然,不止陳春先,中關村早期歷史的開拓者們心中都有一個學習“硅谷模式”、打造“中國硅谷”的夢想。

  “在這輪學習硅谷的浪潮中,雖然中關村只是學到了硅谷模式的皮毛,但是創辦企業蔚然成風。以惠普起源締造的硅谷神話更多體現的是一種創新型經濟和創新文化。”長城企業戰略研究所所長王德祿說。

  陳春先們在中關村的創業探索,在此后很長一段時間內始終伴隨著持續不斷的爭論。不過,在出版于1984年9月11日的一份官方報紙上,一位記者明確的將他們的創業活動,形容為“靠科技起飛,開創中國式的硅谷”。

  再過4年,中關村的探索被中央高層認可,并名之為“北京新技術開發試驗區”。而一個叫胡昭廣的人憑著對硅谷的了解及“硅谷試驗區”式的發展思路,在競聘中成功說服主考官,成為中關村試驗區的首任主政者。

  從陳春先在他的技術服務部里模仿“硅谷模式”,到胡昭廣要把中關村當做“硅谷試驗區”,無論民間還是官方,硅谷都是他們共同的夢想之源。

  2. 商業追隨

  紀世瀛至今仍難忘懷1980年代的中關村。彼時的中關村被形象的稱為“電子一條街”,沿著今天的中關村大街當年的白頤路兩旁,聚集了上百家電子商品銷售門店,“把中關村辦得火火的”,紀世瀛說。

  但這些知識分子創辦的企業顯然沒有如當初陳春先所預想的那樣,用自己的技術生產什么,而是當起了硅谷電子產品主要是計算機的銷售商。他們大多是通過各種渠道弄來計算機零部件,然后組裝出售;如果能成為硅谷公司的產品代理商,則更是求之不得:為爭奪Super微機的代理權,方正和四通展開激烈廝殺;IBM計算機代理權則吸引了聯想等多家公司混戰。

  代理商的角色不僅使這些公司獲得了銷售利潤、完成了資本積累,也使他們中的佼佼者學會了硅谷公司的商業模式。從代理惠普繪圖儀的合作中,聯想模仿惠普在中國建立自己的代理商分支,并依靠代理商模式,在后來與硅谷公司的計算機市場爭奪戰中,牢牢占據了優勢地位。

  “今天再看那時,街面上什么技術都有,但對國家的前進步伐真正有實質推動的是計算機應用漢化的一系列產品以及之后的個人電腦的普及,另外還有幾個對中國的辦公自動化起非常大作用的:四通打字機,方正的激光照片系統和裘伯君的WPS文字中文軟件。”1991年進入中關村管委會的前中關村管委會副主任趙慕蘭說,“也有原始創新技術像王選的激光照排但很少,主要是引進、消化吸收。”

  進入1990年代后,中國逐漸取消貿易壁壘,取消進出口批文、降低關稅,國內市場大門洞口,IBM、Sun、Intel等硅谷大公司不再依靠代理商模式,而是紛紛落戶中關村,設立獨資公司。

  “這迫使中關村的本土企業在競爭中調整自己的戰略,將自己參與到國際產業鏈之中。”王德祿說。

  硅谷IT公司進入中關村的同時,風險投資也開始登陸中關村,不僅帶來了創業者夢寐以求的資金,也帶來了硅谷公司成熟的公司治理結構和商業模式。而這時正好互聯網大潮興起,為中關村企業縮小與硅谷的差距提供了難得的機會。

  “互聯網是虛擬性的,信息非常暢通,國外有什么,迅速就會知道,只要有了人才、執行力,就能做好。”有過硅谷、中關村兩地工作經驗的楊大川博士說,而中關村“是個很獨特的環境,中國的軟件人才基本都集中在這。”

  上世紀90年代中后期,美國興起第一批互聯網公司,中國則在2000年迎來第一波互聯網熱潮這個春天中關村誕生的149家公司中就有50家在做互聯網。與計算機硬件時代相比,中關村與硅谷潮流之間的時間差迅速縮小。此后,美國的互聯網公司一直不曾在中國戰勝過本土的同類互聯網企業:雅虎黯然敗走,google始終無法撼動百度的市場地位。

  本世紀初,中關村大舉吸引留學生創業與美國互聯網泡沫的破滅,再一次給了中關村追趕的機會。在互聯網泡沫破滅后,很多在硅谷的留學生甚至他們創辦的公司陸續遷回國內,有些在硅谷瀕臨倒閉的公司回歸中關村之后反而又重新成長起來。

  “海歸”不光人回來了,還帶回了資金、風險投資機制,以及硅谷的創新模式,他們回來后每年都要往返硅谷很多趟,在這個過程中建立了中關村和硅谷之間雙向流動。“這是中關村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非常重要的一個原因。”王德祿說。

  3. 超越硅谷

  2004年12月8日,聯想宣布并購全球第三大個人電腦生產商美國IBM個人電腦業務,引起輿論一片“蛇吞象”的驚嘆。這是一個標志。此后,中關村的企業開始將自己參與到國際產業鏈之中,更通過創制國際標準、共建研發機構、跨國并購、海外上市融資等形式把握產業制高點,向硅谷進發。

  百度進軍日本、金山拓展東南亞……日益成長為全球創新鏈條中的重要一環。CMMB、閃聯、TD-SCDMA、TD-LTE……一批中國標準開始走向國際,攀向全球創新鏈條更高端。峰值計算能力全球第一的高性能計算機、抗甲流疫苗、抗癌新藥……一批批具有世界影響力的創新成果不斷涌現

  “在互聯網方面,中關村與硅谷的差距逐年縮小。甚至有一些創意,像Fceboke上、iphone、ipad上的很多應用,看著全是英文界面,其實很多背后都是中國人做的,個別的一些,已經在領跑了。” 楊大川博士介紹。

  “現在全世界高新區,中關村最像硅谷,從創業活力、成長,都是很活躍的。”王德祿說,“中關村現在還不具備挑戰硅谷的實力,但有些指標,比如每年新增的上市數確實超過硅谷了。”

  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爆發以來,中關村企業上市數量遠遠超過硅谷,即使在國際金融危機沖擊最嚴重的2009年,中關村依然有23家公司上市。

  “硅谷基本上每隔5年就塑造一個產業,從計算機、軟件、IC、互聯網,一撥一撥地過來。中關村在未來30年能不能成功,就要看能不能創造全新的產業。”王德祿說。

  “我們在研究超巨型公司,如Google、英特爾的成長路徑時發現,它都是從概念開始的:從幾個人出了個idear,然后再涉及他的實現路徑,搞一個團隊研發,到最后是市場運作,是個市場經營能力。過去中國人在這塊一直是缺的,現在我們有些好的苗頭。”中關村管委會副主任楊建華告訴記者,中關村一家從基礎理念開始架構的公司到美國上市時,證交所的問題是:你認為,下一波競爭的時候你是不是要替代Google?

  “從全球視野來看,它架構到了巨型公司那個成長規律的路徑上去了。”楊建華說,“中關村可能還有一些這樣的公司在不斷涌現。量變一定會引發質變,一定會有一個時間出現一個新的突破點、劃時代的點,能夠在全球起到引領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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