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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嘗試非虛構寫作《中關村筆記》,以歷史視角打量中關村19位俊杰

日期:2017-06-17  來源:北京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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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肯被圈內人稱為桀驁不馴的小說家,頭一次寫非虛構作品就選擇觸碰中關村。《中關村筆記》近日已面世,當面對本報記者專訪時,寧肯談起中關村仍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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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寧肯自稱走訪中關村企業家,打開了自己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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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關村筆記》真實記錄了柳傳志、馮康等中關村企業家、科學家的故事。

 

   寧肯被圈內人稱為桀驁不馴的小說家,頭一次寫非虛構作品就選擇觸碰中關村。《中關村筆記》近日已面世,當面對本報記者專訪時,寧肯談起中關村仍很興奮。 他說,整個中關村這段歷史都是神奇的,刺激自己睜開另一雙眼睛,“我要去發現神奇,發現它背后的秘密,發現其內在的隱秘的關聯是什么。”

 

  喚醒風云人物的歷史意識

 

  “我已徹底忘掉了小說,成了一個記錄者、沉思者。穿行于中關村的高樓大廈,離開熟悉的自己,見各種各樣的人,寫從未寫過的文字。”

 

  馮康和數學藝術、陳春先和中關村硅谷夢、王洪德和京海公司、柳傳志和聯想、王選和漢字激光照排技術、王志東和新浪、鮑捷和量子點光譜儀、吳甘沙和自動駕駛技術、蘇菂和車庫咖啡、程維和滴滴打車……

 

  在《中關村筆記》中,寧肯寫下十九個段落,十九篇手記,一個個性格鮮明、血肉豐滿的時代俊杰撲面而來,中關村發展史也漸次鋪開。而他也時刻在與這些風云人物平等對話,有關人類、世界、科技、創新等等龐雜的思考,不時閃現于書中。

 

  過去的這兩年,騎電動車、坐地鐵、開車,各種交通工具輪番使用,寧肯一周兩三次往中關村跑,他說這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那么多的院士,而他的錄音筆的采訪錄音就有100小時。

 

   “和他們這些人相處,和文學圈的人相處太不一樣了,好玩死了。”寧肯說,當吳甘沙講其在香格里拉的滿天繁星下,一邊閱讀一邊思考人生走向時,自己被他的 文藝氣質和縝密思維所深深吸引。寧肯不住地說,中關村幾代俊杰沒有不愛閱讀的,吳甘沙每年會看70本書,哲學、科學、文學,無所不包。他還記得鮑捷走進來 時,眼睛迷迷糊糊,自己誤以為后者是近視眼,深入到鮑捷的世界才發現,鮑捷眼睛里的時間是光年里的時間,其眼睛簡直就是光譜儀,每天盯著頭發絲里十萬分之 一的那個世界,和光譜、宇宙打交道。

 

  寧肯選擇的人物,有一個內在的標準,即他們構成了歷史、推動了歷史,在歷史 發展過程中,還起到了地標性的作用,“我是站在歷史的角度去看他們。”正是如此,讓他獲得了平視和俯視的姿態,有一種從容、大氣的采訪視角,而不會像仆從 一樣仰視。寧肯也發現,對于每天生活在日常之中的科學家、企業家而言,突然切入進歷史性的話題,也讓他們的歷史意識被一點點喚醒。

 

   他采訪了19位人物,書中涉及的人物則有三四十位。寧肯說,和柳傳志面對面,盡管采取平視視角,但還是感到后者太強大了,仍然有幾分仰視的感覺。但采訪 吳甘沙、程維等人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新一代企業家出現了,他們縱橫捭闔、叱咤風云。如果說柳傳志是冷兵器時代的英雄,他們就是熱兵器時代的英雄。“某種 意義上,他們超越了柳傳志,我原來以為柳傳志是不可超越的。”

 

  馮康和柳傳志貫穿全書

 

  “他們所有的故事差不多都在歷史的褶皺中,但歷史不會靜止不動,總有人從褶皺中走出來。”

 

  《中關村筆記》有兩個貫穿始終的人物,一個是馮康,一個是柳傳志,“這個選擇本身代表了我對中關村的看法,他們天然構成中關村的基石與廈宇,有多深的基石就會有多高的大廈。”

 

  盡管馮康獨立創造了有限元法,自然歸化和自然邊界元方法,開辟了辛幾何和辛格式研究新領域,為組建和指導我國計算數學隊伍做出了重大貢獻,但他之前在寧肯的記憶版圖中是個空白。

 

   寧肯自然沒有見過大數學家馮康,他早在1993年就走完了73年的人生路。就在接受中關村選題的同時,寧肯恰巧被中國作協拉進了中國科學院“創新報國 70年”報告文學項目。當一位院士介紹馮康時,對寧肯卻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沖擊波,“他在國際上名氣很大,但是中國人幾乎都不知道,這種現象本身就特別有意 思。”

 

  馮康的神奇之處正是打開中關村秘密的一把鑰匙。讓寧肯著迷的是,馮康當年已經站在世界最前沿,他如何帶博 士?如何進行科學探索的?“過去,我們的文學很少去關注這樣的過程,而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過程恰恰很文學。”寧肯還思量著,各種寫中關村的著述,都沒有從 科學角度來深入。但馮康和學生們的科學探索過程,恰恰代表了一個國家的底蘊,是中關村發展的基石。

 

  采訪柳傳志,甚至幾乎不會成為現實。最后是有關部門出面,才說動了柳傳志。但第一次采訪,寧肯分明察覺到對方有著公事公辦的客套。

 

   寧肯的一部小說《三個三重奏》讓他贏得了和柳傳志對話的權利。這本書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送給傳奇企業家的。他曾經天真地猜想,柳傳志會看的可能性只 有1%,他甚至想第一次采訪或許就是最后一次了。但接下來,他僅僅試探性地給柳傳志的秘書打了個電話,對方竟約定了采訪時間。

 

   第二次采訪,他才得知柳傳志不僅花了一個星期看完《三個三重奏》,還買了好幾本送給家人和朋友。這是一部并不好讀的先鋒小說,但柳傳志十分清楚地捋順了 故事和結構,還說書中貪官的塑造沒有臉譜化,讓寧肯暗暗驚嘆其專業文學素養。從未真正對話過的兩個“星球”的人,從那一刻開始變成了朋友。

 

  至今讓寧肯感佩的是,說到那些驚心動魄的過去,柳傳志始終是很平靜、淡定的講述,“他真是平中見奇。”寧肯更用華山和泰山來形容柳傳志,“兩座山的精神,也是中華民族的精神。”

 

  這兩年像又上了一次大學

 

  “2015年那一年,我突然想改變自己。一個人在某種盡頭待的時間久了,就想在另一種盡頭解脫。”

 

  寧肯和中關村的相遇很偶然,但他也注定會和它相遇。

 

   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在北京胡同里長大。2015年,他有個模糊的想法,寫一部北京題材的小說,為此想深入了解中關村。一次他聽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 總編輯韓敬群說,有個資助項目是寫中關村的,之前約了一位國內報告文學圣手寫,但后者要價實在太高。聽到此處,寧肯半開玩笑說,“我給您寫吧。”韓敬群愣 了一下,很快說,“您寫肯定能寫好。”

 

  上世紀90年代初,寧肯曾經離開文學,由一個詩人變成了廣告人。跳出文學,從外部看文學,讓他獲益匪淺。他說,兩年前自己再次走出文學,像又上一次大學。“快20年了,我一直浸潤在文學里,浸潤得太深了。我需要另外一種東西,一種類似巖石的東西。”

 

   寧肯開始閱讀有關中關村的書籍,讀黛博拉·佩里·皮肖內的《這里改變世界》,讀凌志軍的《中國的新革命 1980—2006年,從中關村到中國社會》,讀吳曉波的《激蕩三十年》。“對于長年閱讀現代主義小說的我來說,這些書原先從來不會出現在我的書單上。但 當我交叉讀這些文學之外的書,當我進入一個新的世界,如硅谷世界,它們又讓我再次找回了文學之外的感覺。”最終,資料準備、采訪用時一年半,寫作用了半 年。

 

  盤點首次非虛構寫作之旅,寧肯相信對他未來的寫作,會有巨大影響,“它給我帶來人生不同的界面,也會帶來更結實的寫作。”他說,自己會再次回到小說上來,也希望再有一種不一樣的回來。

 

  和那些充滿活力的科學家、企業家對話之后,寧肯的文學反思不斷在迸發,“沒有比文學更保守的了,但現在又面臨一個創新的時代,文學也需要現實創新。”此時,他的眼睛里閃動著耀眼的光芒,似乎看見了自己未來寫作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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